1999年,有一樂隊發行了他們首張EP碟,推出不久便達白金銷量,但在社會輿論下,大眾聞「粗口歌」而喪膽。出道後曾奪「叱咤樂壇我最喜愛組合金獎」的LMF,遭過無數市民謾罵,三年後淡出音樂圈。早前埋班開演唱會,氣勢如虹,全場high爆。
LMF(大懶堂),人如其名,少年時的他們每日就躲在band房圍着打機,甚至會鬥懶:比賽誰能忍肚餓最耐唔落街買食物;而他們的歌大都諷刺時弊,不留情面的批評社會問題。但喜歡LMF的就是鍾情這種辛辣詞鋒,每每聽得大快人心。
時勢造英雄
「如果LMF係歌舞昇平嘅80年代出現,個個都跳緊舞,根本冇人會聽。直至九七回歸,人心惶惶,有錢人都想着移民,LMF就係社會造就出嚟,我哋嘅搖滾樂就係表現社會生態。」梁偉庭說。這位LMF的老大哥,是樂隊的低音結他手,每場表演都在台側默默彈奏。他也是樂隊的公關和保母,所有大小事務都由他處理和策劃。戴着墨鏡的他,心水比誰都清:「我哋作嘅歌有粗口,比較敏感,知道我哋唔會接觸到主流,所以一早就決定好方向。」LMF靠的是口碑,不上電視和電台宣傳,當年每人就夾500元租「高山劇場」。阿庭設計好海報,各成員就手執一疊周圍貼,所有事都靠自己。
沒有大台撑腰,LMF的歌還是一傳十,十傳百。全靠兄弟間分工合作:DJ創作扣人心弦的曲風,MC填上到肉的Rap詞,主音和樂手們盡情演繹。面對着當時社會上風起雲湧的指摘,他們一於懶理。
為大眾發聲
LMF形象硬朗,03年淡出要是向現實強權低頭就說不過去。「咩原因都有啲…」阿庭低頭回想。阿肥說:「當時我哋手上嘅約就完,Mark(老闆)又要離開香港,於是一完約,我哋就決定唞唞。」
09年推出過幾首歌,之後也有出各類大小型的騷,但樂迷對LMF在九展舉辦演唱會依然充滿期待,渴望在荒誕的都市裏有首更貼切的歌為大眾發聲申冤。「09年出過三首新歌,要講嘅都講哂。如果冇嘢講,我哋唔會推出新歌。唔通我哋又作一隻畀橫洲咩?我哋唔係咁做法。」一路走來,LMF言行一致,從無後悔,成員都本着同一信念。會繼續創作嗎?「仲唔夠咩?之後嘅留番畀後生做啦。」說罷,三人相視而笑。
後繼有人
LMF揚言香港樂壇不關他們事,事實上卻非常關心地下和獨立音樂的發展。「香港有好多後起之秀,有啲都係『LMF』嚟,會用不同角度去睇瑣碎事情。」阿庭更點名My Little Airport、觸執毛、雞蛋蒸肉餅等令他欣賞的樂隊。演唱會上,LMF也讓出舞台給秋紅、Sexy Hammer等樂隊,讓更多Hip Hop樂迷有機會認識這些新晉獨立搖滾樂團。
撰文:陳采兒
協力:邱巧嵐
編輯:陳禮恒
攝影:Lego
設計:Sim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