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壓力

2003年沙士發生的時候，我仍然是打工的老闆；17年後的今天，到新冠肺炎來襲時，我變成了出錢的老闆。如果問我作為打工的老闆和出錢的老闆，哪一個身份比較大壓力？我會說打工的時候壓力更大。

我創業其實沒有奢望得到甚麼，我只是拿一筆不太影響我退休生活的資金出來做個社會實驗，證明「共享成果」的企業更有生命力。事實上，經過社會運動和新冠肺炎的蹂躪，我們集團的表現和生命力，還是相當不錯。

當年的壓力在於我不但要交出盈利，還要達到盈利目標，不然便要操刀裁員。我經營策略比較保守，經歷過很多次經濟起伏，也沒有試過因為業績不達標而裁員，所以沒有這樣的經驗。我當時想，如果真的要裁員的話，我會先裁走自己。幸好當年我們還是能夠達標，避過了做劊子手。

當然，這一波的衝擊遠比17年前大，但蝕的是自己的錢，壓力反而不太大。我沒有要求子公司達到甚麼盈利目標，甚至不要求他們交出盈利，只要仍有能力守下去，賺錢不賺錢我不太介懷。當然，雖然我沒有期望能從業務中得到甚麼，但我也沒有能力從我的養老金中提取更多，子公司的負責人要想方法如何用有限的資金活下去。

（本欄逢周三、五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