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南針引領航海 中國「塞錢」入歐洲袋

昨天談到數百年前的「中學西漸」，中國各種各樣東西、學問傳到西方，全方位影響西方生活。從13世紀到16世紀，許多重要的中國發明，通過阿拉伯傳到歐洲。中國歷史學家朱謙之曾著書立說，指出16世紀歐洲文藝復興出現在意大利並不偶然。因為當時歐洲國家中，和中國接觸最多的是意大利，透過絲綢之路，中國物品和文化思想傳到那裏，最早是絲綢、瓷器，然後是紡織、造紙術等，通過意大利再傳入歐洲，為文藝復興創造條件。

另外威尼斯的旅行家馬可勃羅，在中國待了17年回到歐洲，出版《馬可勃羅遊記》，給歐洲人帶來震撼，意識到東方有這樣的文明，開始比較及探索。

文藝復興並非只有聞名於世的藝術成就，達文西、米高安哲奴等的創新貢獻，而是一場以復興古羅馬生活繁榮為名，實際上要擺脫中世紀歐洲社會腐敗的運動，並非只將古羅馬方式重現，而是加入新思考改變，創出徹底不同的新形態文化。文藝復興只是通稱，除了藝術文化，還包括知識、文學、政治和社會等各方面，乃至生物、化學、天文等科學知識的追求，而這些科學發展，有助打破神權政治（Theocracy）時代的桎梏。

文藝復興不單重塑古羅馬、希臘文化，還吸收外來文化包括阿拉伯、印度，而中國文化當中許多有用的東西，火藥、指南針、造紙術等帶引歐洲在軍事、航海、思想文化領域的革命。思想解放，復興可求；造紙和印刷，思想得以大量傳播，才談得上復興和啟蒙；有火藥，才能粉碎封建城堡、打低騎士階層。

17、18世紀，在中國正是「康乾盛世」，不管當時的中國存在多少問題，但中國一統、總體和平。當時歐洲卻天天打仗，原因在於多數國家奉行「君權神授」、政教合一，宗教之間或同一宗教不同派別之間不斷開戰，反觀中國是世俗國家，政教分離。

中國文化接地氣 推動文藝復興啟蒙運動

歐洲一批思想家例如伏爾泰，於是把目光投向中國研究學習。有人從中國瓷器發現新的精神世界，它不僅精美，圖案反映的內容有別歐洲藝術。當時歐洲藝術反映的主題是宗教為主，中國瓷器圖案都是民生多，百姓生活、耕作、嬉戲，還有就是山水風光，接地氣的人間生活。

有觀點更指中國的世俗、政教分離，成為歐洲從神權世界引向世俗世界的model。歐洲傳教士將「中學西漸」，中國哲學、藝術等隨中國的物質文明源源進入歐洲，形成前所未有的中國熱，影響當地思想家，他們對中國文化的研究和傳播，又對啟蒙運動產生影響。

這一派學者相信，中國人除了影響歐洲文藝復興及啟蒙運動，還幫了15、16世紀歐洲「大航海時代」或「地理大發現」一把，中國人發明的指南針傳到了歐洲，新航路的開闢，離不開指南針。眾所周知，指南針是中國古代四大發明之一，古時稱為「司南」，形狀像湯匙，把磁石製成的湯匙放在光滑銅盤上，它的柄就會指向南方。再者在中國古代文化，南為陽、北為陰，古代以南為主位，面向南方為尊位，帝王就座議事都向南，正屋門窗開向南，故此指示方向，也以南為主。中國叫指南針是由「司南」而起的習慣叫法，事實上在外國，軍事、野外定向等應用上，有人叫指北針，指針紅色部分指北面，用法和指南針一樣。

大約公元3世紀前後，中國人發現磁石的指向性，據此製造了「司南」，約10世紀在北宋應用於海上導航，據說阿拉伯人從中偷師傳到歐洲，歐洲人copy，演化為航海羅盤，使得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成為可能，長途貿易no problem，物資源源流入歐洲，外貿活躍財富滿船，貪心引來海洋霸權。

至於中國，雖然宋明時代也利用指南針航海，可是很多時指南針被用來看風水，它傳到歐洲後人家卻用到航海，拿着指南針，霸佔人家地方去掘金，發現且殖民新大陸，豬籠入水，借助艦隊打到人家落花流水。部分歷史學者認為，類似「威水史」只是「歐洲中心論」（Eurocentrism）者自我膨脹而已，實際上中國文明對歐洲文藝復興、大航海、啟蒙運動等起着推動作用，中國的思想及四大發明推動了世界近代化的開端，是實實在在的歷史，直接講就是歐洲之所以有今天，全靠當年中國的支持。

一路如此講下去令人心寒，豈不是指南針幫西人跨洋探索，激發在美洲大陸殖民締造美國，激發帝國主義對他人磨刀霍霍，與中國勾心鬥角？而且西方一些人不認為指南器具是中國人發明，頂多只是水羅盤，另一種用於航海的旱羅盤乃意大利人發明。《大英百科全書》中，亦是分開解釋的，direction determinants和compass，後者解羅盤，「中國和歐洲的航海家有各自發現」。

在我認為，中國人認為指南針指南，歐洲人認為指南針指北，皆合理。中國文明與西方文明的發展史，也是彼此相互交流與借鑒的歷史，唯其如此，世界才有所謂多元文化，將好東西兼收並蓄。實不必硬說人家靠我，而是大家塞錢入對方袋，指南針引領大航海，中國塞了錢入歐洲袋，我們也借鑒了人家的工業革命成果，發展出中國今天的科技強大，反過來「響朵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