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子的遊戲

看到小孩子在跟前謹慎地踏着地磚的綫跳躍，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會這樣做。這明明是沒有人教的，是人的本性嗎？

跳斑馬綫、踏渠蓋，幻想有些地方踩上去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人是那種無論多平安的日子，都會自製陷阱給自己踩的動物。

記得小學時有個台灣來的插班女同學說︰「只要說出『鬼』字就要掌嘴，不然鬼會來抓你。」於是那一年記憶裏全是掌嘴，「做乜鬼」、「鬼咁悶」……那時才知自己的語言裏有這麼多的「鬼」字。記得那段時間應並沒有特別樂在其中，而是真的感到害怕。後來回想，覺得這同學相當早熟。是因為初來香港、語言不通，所以想到要用這個方式戲弄說廣東話的我們嗎？

小孩子會給自己設難關，因為克服了會快樂；成年人會為別人設難關，為了看看自己有多少影響力。所以有些人即使沒事也要挑起事端製造衝突，例如妒忌、挑撥離間、刷存在感……這點壞心眼讓我們漸漸嘗到做大人的滋味。別人設的限就照單全收的人，注定只有被戲弄的份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