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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報VIP|腎科權威李錦滔教授 一念起.一緣生 有想法就要行動「做感興趣的事,賺不到錢你也贏了!」

發佈時間: 2024/02/23

享譽國際的腎科權威李錦滔教授(Philip),1983年開始行醫,是威爾斯親王醫院內科及藥物治療學系顧問醫生、香港醫學專科學院副主席、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榮譽內科教授,及香港中文大學余宇康及余雷覺雲腹膜透析研究中心主任。他醫治無數慢性腎病、透析及腎移植病人,致力促進國際和本地對腎病的治療、科研及教育,努力提倡器官捐贈和腎移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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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教授成就斐然,曾獲多個「貢獻獎項」,是亞洲首位獲得美國腎科學會頒發 Belding Scribner終身成就獎的醫生,並先後被北京大學、南京大學、復旦大學,以及美國、日本、瑞典等多國著名大學邀請當客座教授。他自小已立志要成為一位醫生嗎?他說:「我屋企好基層,父母對我當然有期望,但我都會督促自己,自細自律地無論讀書及處事各方面,都努力做好佢。父母都想仔女長大成人、有好嘅教育、有好嘅職業,喺我哋成長嘅六、七十年代,我相信所有父母都希望咁,我哋係一個基層家庭,父母未必喺正式學問方面教到我,但做人方面就教懂我要誠實、正直、幫助人,但係咪好早就知道自己想做醫生呢?又真係唔係。」

小學就讀慈雲山聖文德小學的他,中學升入九龍華仁書院,並於中五那年成功申請教育司署的獎學金,到英國入讀世界聯合書院(United World College)兩年,「嗰時學校位於威爾斯(Wales),叫做大西洋書院(Atlantic College),我哋同學叫佢做AC。嗰年係1976年,全港有9個學生申請到獎學金,1個去新加坡、 3個去加拿大、5個去英國,而我係其中一人。當年教育司署負責遴選,但費用方面就由善長們捐贈。捐畀我嗰位善長,係利銘澤先生、即利希慎先生嘅仔。我仲記得出發去英國前,利銘澤先生叫我上利園酒店辦公室見面,最記得佢問我將來想做乜,我話想做律師,可能我覺得自己口才都OK、英文都OK啦,但其實我係讀理科嘅。到我去咗英國入讀AC,United World College其實係考國際文憑試(IB)嘅,所以我係香港最早考IB嘅人之一。我喺1978年考IB,用IB嘅成績返香港報讀香港大學,然後入咗醫學院。」

留學英國的兩年,令李教授清楚自己喜歡做醫生多過做律師,「因為學校近卡地夫(Cardiff),我會去Cardiff University做Research Project,當中同生物及醫療有關,所以我並唔係自小立志做醫生嘅!」

我問:「咁你信唔信命運?」

他說:「我都相信,我唔敢講自己會去改變命運,但我係一個有行動力嘅人,有諗法就會行動,會去做好佢。近年我對佛學有興趣,其中一句我幾鍾意、亦都相信嘅就係『一念起、一緣生』,即是你有一個念頭想去做好一件事,嗰個緣份就可能嚟、機會就嚟,但要去做先得,有念頭而唔實行嘅話,其實係唔會發生。」

機緣下成為腎科權威

李教授成為享譽國際的腎科權威,都是一個機緣,「喺威爾斯接受內科培訓期間,要輪轉做唔同嘅科,我做過腎科、腸胃科、心臟科、內分泌。個機緣係,做唔同科嘅先後啦、跟嘅老師係邊位啦、做唔同科時候嘅經歷咁,仲都要視乎你想做嗰科有冇位。呢幾樣嘢加埋,先會清楚邊一科係我想選擇嘅。此外,我選擇腎科有幾個原因,係從科學上,腎科好學術性,會幫人洗腎、換腎,即係做介入治療(Intervention)嘅嘢,同一時間亦都是好學術性,好多Research要做。『人』嗰方面,腎科、尤其是早期嘅,病人數目相對冇咁多,我差唔多叫到晒所有洗腎及已移植病人啲名。我睇住好多病人由最初期嘅腎病,到有啲需要去洗腎,又有啲好彩可以換腎,跟住過番一個正常嘅生活,甚至結婚生仔,我見證同一個病人整個人生過程,有啲甚至已經認識咗30年,佢會帶仔女嚟見我,甚至有啲熟到嫁女都請我去飲,所以無論喺人性化定係科學上,腎科對我嚟講都比較吸引。」

他亦指出腎病病人,很多時也出現其他病患,或許導致心臟、腦、腸胃等健康受影響,「所以我哋腎科醫生,要認識唔同嘅身體機能,可以話係處理緊『全人健康』。我醫咗病人差唔多40年,我哋每個月都會開一個關於病人嘅會議,為每一位需要洗腎嘅病人做評估,除咗醫療上,我哋會有社工講述病人嘅家庭背景,例如婚姻狀況、仔女、職業、收入咁,睇吓有幾多需要公援及其他支援。現在有咁多慢性病,其實照顧者嘅壓力都好大,我哋要關顧社會,包括係病人及佢哋嘅家屬。」

談到難忘的治療個案,李教授分享了一個年輕女病人的經歷,「廿幾年前,有一個唔夠20歲嘅女仔,佢由最初腎病,到後情況轉差必須洗腎,可惜勸極佢都唔肯接受透析、唔肯去洗腎。最後,佢去到好差好差先至肯入院,我哋極力搶救都救唔番佢。」我問教授為何那個女孩子那麼抗拒洗腎,教授坦言:「雖然佢有接受正常嘅教育,但始終有啲病人接受唔到自己有病,佢面對唔到,尤其是年輕病人有所謂不死意識,覺得自己其實冇事嘅,你要佢做介入治療,要洗腎或者做手術,佢會唔願意,所以唔係你想醫人,人哋就會俾你醫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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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動器官捐贈 成立生命之樹花園

病者及照顧者的身、心健康需要關顧的同時,醫者的情緒又應該怎麼調節?李教授坦言:「行醫咁多年,我一向嘅原則就係關顧病人嘅同時,我會喺某個程度上有所謂嘅Segregation(分隔),去接受,然後疏離。例如剛才例子咁,我會Feel Sad但唔可以持續好耐,唔可以拖垮自己嘅情緒,以免影響其他病人嘅治療。咁有冇啲既開心、又振奮嘅治療個案呢?當然有啦!遇上一直搵唔到病因嘅病人,但經過我哋診斷後搵到答案、醫番好佢、出到院,呢啲個案多不勝數。生命之樹花園(Tree of Life)、推廣移植、推廣捐贈亦都係我其中好重要、好想做嘅嘢。」

香港威爾斯親王醫院於2010年12月19日成立「生命之樹花園」,以紀念器官捐贈者的無私大愛。13年過去,當年栽種的幼苖,已變成了茁壯大樹。李教授把我帶到紀念花園,在大樹的護蔭下,他道出了當中的意義:「2009至2011年,我做緊香港移植學會嘅主席,同一時間我亦都係威院嘅副院長。當年我有個Plan,好想在威院成立Tree of Life,於是搵咗余宇康教授及香港移植學會捐錢及捐贈『盛放(Blooming)』雕塑,喻意接受器官捐贈後生命嘅燦爛及美麗,同埋標誌住器官捐贈令到他人生命重燃希望。我哋亦專誠捐出兩張凳,等大家可以坐喺度欣賞及思巧生命。記得Opening當日,我哋邀請多位威院腎臟移植嘅捐贈者家屬及受贈者出席,實體以外,網站上亦設有『毋忘我‧頌新生』網上紀念公園,等受贈者利用網上表達對捐贈者嘅感謝,亦令到捐贈者家屬感受到生命嘅延續。」

談勤奮和情緒管理:忙但不覺辛苦

李教授致力推動器官捐贈,他時常說一個人死後可以捐出的各種器官隨時能幫助10個人,也等於幫到了10個家庭。現時香港器官捐贈的數字不甚理想,但2015年的一幕,為他和團隊帶來很大力量,「當時我哋算好彩,團隊喺4日之內換咗6個腎。有3個人捐,然後可以幫到6個病人,令到成個團隊好振奮。嗰次我哋將佢推廣畀社會大眾,大家都好接受,記得當年嘅捐贈數字因此而增加咗。」

李教授的勤奮和情緒管理很值得我們學習,但勤奮和情緒管理從來不是對等,他分享經驗:「我做咗咁多年人,或者作為一個醫生,其實勤奮嘅人未必一定管理得情緒好好,我成日同我啲團隊講,我好忙,但我唔覺得辛苦。你明唔明個分別?我係好忙,但其實我做得好開心。」

「如果工作好忙但覺得辛苦,代表嗰個人冇咁愛佢嘅工作?」我問教授。

教授客觀分析:「做一件你有興趣嘅事,就一定會做得好,如果冇興趣嘅話,其實好難成功。你做嘅嘢係你感興趣嘅,而嗰樣嘢又幫你搵到錢,梗係拍晒手啦,但如果嗰樣嘢搵唔到錢呢,其實你都贏咗嗰喎!要搵到自己Enjoy嘅工作你知道有幾難嗎?」

其實工作以外,尋找令自己享受的興趣就容易得多,但把興趣提升到專業層面,卻又未必人人做得到。李教授說:「我係一個音樂劇團『演戲家族』嘅主席,我一直好欣賞藝術工作者,包括我哋團隊做創作同表演藝術嘅,他們的水準非常之高。佢哋唔會覺得我咁樣講有貶意,佢哋喺收入方面、作為一個全職工作,係唔太豐厚嘅,唔係誇張,亦都唔係秘密,但我真係好欣賞佢哋瞓身去做、去表演,呢個其實係佢哋嘅Joy、係佢哋嘅興趣,佢哋做得好,然後得到觀眾嘅掌聲,中間嘅過程佢哋Enjoy。有時候我都好驚訝,你都有去睇話劇、音樂劇吖,啲歌詞而家打埋出嚟,而演員們真係一字不漏、冇錯嗰喎,呢個Inspire到我喺過去超過10年,演講時盡量唔睇稿,盡量啦,但我最近攞獎嗰次都有睇,比較Serious嗰啲(場合)而我怕唔記得我會睇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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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倫敦睇到「四川」 從藝術回到工作

他對音樂劇的熱愛,要從大學時代說起,「大學時代我會攞住本《號外》雜誌行嚟行去,呢啲係文青嘅身份象徵嚟㗎,嗰時已經開始睇音樂劇。唔知你有沒有聽過宋豪輝呢個名,7、80年代,宋豪輝有個音樂劇叫《登龍有術》,我好鍾意。之後一路讀大學、然後做嘢我都繼續有睇。 88、89年我去倫敦做咗1年Research兼深造,嗰年我每個禮拜最少睇一套Musical或者話劇。我當時喺Hammersmith Hospital深造(現叫:Imperial College),當時Hammersmith係Royal Postgraduate Medical School,我係研究生(Postgraduate Student),所以有學生證可以買平飛,整個倫敦最有名嗰堆《孤星淚》 (Les Misérables)、《貓》(Cats)、《歌聲魅影》(Phantom of the Opera)、《星光列車》(Starlight Express)等等我都睇晒。」

回港後,李教授對音樂劇的熱愛有增無減,他印象最深刻的是2003年「演戲家族」於葵青演出的《四川好人》,「佢改編自德國著名劇作家布萊希特(Eugen Bertholt Friedrich Brecht)嘅作品,呢齣劇個班底好出色,作曲高世章、填詞岑偉宗,仲有導演彭鎮南,佢哋就係『演戲家族』鐵三角。我自認都算睇得多(劇作),都分得出邊啲得、邊啲唔得,加上呢個係Original,全部自己作曲、作詞、表演,好打動到我!『一念起、一緣生』,我當時係腎科學會嘅主席,我有個念頭想包場畀我啲腎病病人睇,咁我就喺中場時走去拉住個導演,我話:『彭生,你唔認識我,我係李錦滔醫生,我好鍾意你個劇,唔知會唔會重演呢?如果重演,我真係好有興趣包場畀我啲腎病病人睇。』嗰時未有WhatsApp,我哋交換電話,之後就同佢聯絡。半年之後,佢哋真係喺荃灣大會堂重演,最後我哋成功安排咗一千個位免費畀腎病病人欣賞。」

他相信緣份、相信命運,再配合行動力,好的事情就會發生,「我同『演戲家族』包咗1場,我哋當然熟咗啦,過咗幾年,『演戲家族』就邀請我加入董事局,我話好呀,我唔識但我有興趣加入。再過咗幾年,佢地話不如你做我哋主席啦!咁多年嚟,我聯同腎科學會包咗不下6場。」我問他要兼顧劇團主席一職,可感到辛苦,他笑著回答:「唔辛苦,其實喺香港做業餘劇團係困難嘅,而家主要靠藝發局資助,我會幫忙去聯繫一啲基金會及支援,而家我會聲稱自己係半個業界人士。我喺威院做咗18年副行政總監,行政上我都有啲睇法嘅,我覺得搞藝術嘅人有時候未必好叻行政,所以有時我啲行政思維可以幫到佢哋。」

其實李教授的藝術思維,也在日常行政及科研上大派用場,「去醫人、做研究、寫論文都一樣,要投入,要專注。另外,講書都係一種表演藝術,你講得好,已經係一個表演。耐唔中有人會問我:『你做主席,咁會唔會去表演下?』我就打趣地答:『冇呀,但我日日返工都做緊!』」

醫院為「第二生命」 跟隨內心所想

李教授1985年開始在威爾斯親王醫院工作,至今接近40年。他帶領我參觀醫院時,每個角落都有著他的回憶,條條通道都有愛,「呢間醫院肯定係我第二生命,我冇嘢做就會返嚟、星期六日都返嚟,我覺得喺呢度做嘢會順暢啲、又靜啲啦。而家數下數下,喺呢間醫院做全職時間比我長嘅醫生…可能冇!沈祖堯係我醫學院同班同學,佢最初做病理科、比我早少少入嚟工作,到咗85年我哋一齊入內科。佢現在已經離開香港,而其他同班同學都冇人喺威院做全職喇,我喺呢度最耐!」

工作勤奮、專注、上心;興趣專一、專業、感恩,全是重情、投入、堅毅、仁愛的表現。一個地方把人才留住了40年,而又給他最大的舞台去發揮,就是相輔相成。李教授說:「我好幸福,好Blessed,我係一個都幾學術嘅人,如果唔係一間Teaching Hospital(教學醫院)嘅話,應該留唔到我咁耐。教學醫院可以畀我做科研、去講書、做學術交流,感覺好好。」

很多人對未來充滿希望,我們身邊當然也不乏負能量者。李教授寄語各位《晴報》讀者:

「大家最緊要Follow Your Heart,想做就要努力去做好件事,然後Celebrate Success。呢個年代少咗『有麝自然香』㗎喇,你明唔明?重點唔係叫你去標榜啲乜嘢,也不是炫耀,而係你要話到畀人哋知你及你團隊嘅好,如果唔係就如『錦衣夜行』,你哋著住最靚嘅衫但黑媽媽出嚟行,邊個會知道呢!仲有另一句 — Join The Winning Team,乜嘢叫做Winning Team呢?當然係要有Success,等於我歷年來嘅國際關係及獲得嘅獎項,重點喺工作上其實都幫到我哋Team嘅同事,如果一個人只係埋頭工作而唔Reach Out,對事業唔會有幫助。最後,整個核心價值就係幫到病人、幫到同事、幫到自己。個人方面,其實開心、唔開心都係睇自己。你對自己嘅要求,同周圍環境嘅影響有幾大,其實你自己可以Adjust到,好多事情只要你諗闊一啲、諗開一啲,未必真係咁差。另一個例子,我幫下屬寫工作評核時,會提醒佢哋唔好為咗想3年後升職,所以我現在做乜做乜,其實係應該調番轉,而家做你個心想做嘅事,而係覺得幫到病人又好、幫到個System都好,你做到成績、3年後因為咁樣而升職,你咪拍晒手囉!3年後你冇得升職,你做到呢啲嘢,你都幫到病人、幫到同事、幫到自己,其實你都冇輸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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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:陳小芝
編輯:陳潔雯
攝影:馮凱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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