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灣藝人黑人陳建州被前黑澀會美眉大牙(周宜霈)以網上千字文控訴11年前的性騷擾事件,其後黑人否認指控稱全非事實,今日跟太太范瑋琪再發公開律師信,要求大牙在FB向兩人公開道歉,並入稟法庭索取1000萬台幣(約252萬港元)賠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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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#metoo風暴丨「黑人」陳建州被黑澀會大牙爆非禮 稱范瑋琪不好性事:搞不好妳喜歡【下一頁】
事後,大牙無畏無懼,她先透過經理人回應稱:「本人陳述均為事實,問心無愧,公道自在人心。」隨後,她在FB以黑底白字留言說:「再次感受到當年窒息的壓力,但是,這次我會勇敢,法院見!」似乎實牙實齒要向黑人及范范正面迎戰。
正當以為二人之間的事要留待法庭判決之時,竟然多添一名「#metoo」受害人出Po指斥黑人的性騷擾行為。台灣女藝人郭源元在FB撰長文表達當時事發經過,她表示:「大牙,辛苦你了。我對黑人陳建州已經不存在原諒或不原諒的心情,因為這件事在我心裡很早以前就過了,剩下的是我跟我的事。現在決定說出來的原因只有一個,就是我不想讓大牙只有一個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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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年34歲的郭源元是演員兼歌手,跟大牙一樣同樣出版過寫真集,亦做過內衣品牌的代言人,她在長文中提到當時上黑人的辦公室領取服裝,而當時范范正在懷孕期間,沒想到黑人突然從後熊抱她,更不斷索吻;後來第二次更將她帶到家裡,將她抱起上床,然後幾乎想進行性侵,她不斷掙扎加上大哭,才獲「饒命」放行離開。
郭源元長文內容如下:
#metoo
第一次是發生在他松菸的辦公室,黑人說有一些衣服品牌的東西想送我,希望我能在日常生活中穿搭拍照,露出在社群,我滿心感謝。
而在這次碰面之前,我們的聯繫也都只有很偶爾的訊息對談,訊息內容除了出現過一兩次的「傳自拍照給黑人哥看看呀」讓我感到疑惑外,其他內容也都保持著一定的禮貌與距離。
當時愛妻形象與新聞漫天飛,尤其那時正值范范懷孕的時候,再加上我與黑人認識是因為love life,以至於當我收到「傳自拍照給黑人哥看看呀」這樣讓我感到疑惑的訊息時,我以為只是一種「我無法理解的,聖人大愛」的那種親切。
當天辦公室裡只有我跟他,我正盯著牆上裱掛起來的幾件球衣,等待黑人去取要送給我的商品。身高將近一百七,體重五十五公斤,覺得自己總是很大隻的我,被突然從後面環抱起來,雙腳離地。黑人從後面環抱起我,轉身坐上他的辦公椅,我想逃離,他加強力道將我按在他的腿上,然後,他對我說他要親親。我愣住,也許是因為不知所措,我傻笑,並掙扎著要起身,黑人再繼續加強力道按住我,就這樣反覆。「你先親我一下,你先親我一下。」黑人不斷這樣說,我的恐懼已經爬滿全身,但我還是傻笑,與繼續要起身的掙扎。
當下的我為了趕緊離開那樣僵持且可怕的狀況,我竟然親了他臉頰一下,他鬆開我,說好啦這些是要送給你的,然後起身去提那幾袋衣服。我接過衣服,還不忘說謝謝黑人哥,然後坐電梯下樓出公司,然後跟平常一樣,走去捷運站,坐捷運回家。
其實整段路程我千頭萬緒,什麼都想過一遍,又什麼都沒想明白,我感覺到自己爛兮兮的。剛剛那是什麼?剛剛有什麼整人鏡頭嗎?不是愛妻魔人嗎?范范要生baby了不是嗎?我太大驚小怪了嗎?我太大驚小怪了吧?
很多腦中的疑問跟不確定感,在後來黑人斷斷續續傳來的若無其事的訊息、工作上的關心,以及我自己生活中其他的瑣事裡不了了之。
直到第二次。第一次事情之後,我再也沒有跟黑人見過面,第二次的發生,起因是黑人不斷訊息說要送我衣服及鞋子,我不斷推拖說謝謝黑人哥不用了,但還是礙於他無數次的堅持,以及想到未來可能還要在工作上見到的狀況下,我最後答應在路邊領取。那是我當時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方式了。在公開的大馬路邊,不是在某個特定的私人空間,而且拿一下就離開,不用長時間相處停留。
結果是他從對向要迴轉到我這個方向的時候,突然把車停在大十字路口中間,從駕駛座上把副駕的車門打開,對著我大喊上來!上來!當時車道上所有被擋住的車群開始按喇叭,在那樣的狀況下,我沒有思考的時間,我讓自己被趕鴨子上架,慌忙的上車了。
我上車後黑人說他沒帶到要給我的物品,要載我去工作室拿,我雖然感到厭煩害怕,但覺得自己沒有選擇。一路上黑人像親切的大哥哥,關心我的工作與日常,有一搭沒一搭的說,而我只想趕快領取結束後回家。
車子進入一個社區大樓的地下停車場時,我仍舊覺得我們要去的是某個辦公室或工作室,在要從停車場進入電梯上樓時,黑人先按了樓層,人退出來,對著我說你先上去。
現在想起來,是因為不想被電梯監視器留下一起上樓的畫面吧?一直到門開了之後,我才驚覺我到的地方是一個「家」。我在意識到這點之後整個人都僵住了,黑人說坐一下啊,然後去倒飲料,我說我等下還有事,得趕快回家。黑人說好啊,要我先喝個飲料,喝了他再去拿要給我的鞋子。
飲料來了,是威士忌,竟然是威士忌。黑人若無其事地說,我必須先喝完他才要去拿東西。我嚇瘋了,我怎麼會讓自己落到這種處境。當時我只想趕快離開,實在不願意再拖拖拉拉了,所以我喝了一大口,黑人笑得非常開心,然後他起身,往房子深處去取東西。
坐立難安,實在坐立難安,我環顧四周,所以我大概記得當時所在環境的格局。沒過多久,他提了兩袋東西從某個房間出來,我因為可以回家了感到開心,說了謝謝黑人哥,然後起身要去穿鞋子。我餘光看到他把東西放靠牆,我才要轉身想說怎麼了,他整個人壓上來環抱住我。
一切很快,我被很輕易地抓抱起來,往房子深處去,我的視野因為整個人被抓抱起來,變得很高。我掙扎,很驚慌,黑人很開心,像一切只是在玩鬧,他把我抓抱進一間房間,然後丟上床,我在跳逃著爬起來的時候,聽到他說「喔這張床不可以。」我腦中閃過對那句話的理解是,「這是他與范范的主臥室」,然後我又被很輕易地抓抱起來,到另一個房間,拋到另一張床上。
過程中我不斷掙扎,奮力掙扎,他輕鬆抓抱起我的樣子,讓我覺得我像棉花一樣輕。我一直說我想回家我想回家,或大聲或小聲的講,頭腦非常混亂。因為黑人笑的很開心,我腦海裡「這是正在開玩笑嗎?」與「我要被姦殺了!」的疑惑與恐懼,在腦海裡不斷交錯。
抓抱掙扎的過程中,我感覺到他的下體,非常噁心。然後我記憶裡,看出去的視野非常模糊,我才想起我那時候已經在哭了。那樣又躲又逃,再被抓抱起來的過程,前後可能不到三分鐘吧,像老爺追丫鬟,丫鬟躲老爺的愚蠢場面,在我開始放聲大哭後停止。
我放聲大哭幾秒之後黑人像是突然醒來,變成原本大家印象中的樣子,「好啦好啦我帶你回家。」他變得有禮又溫柔。
下樓的時候他一樣先按了電梯樓層,要我先下去。我記得我從「被放過」的當下,雖然仍舊非常驚恐,但心裡更多的,竟然是滿懷感激的情緒。
「太好了,我可以回家了,太好了,他讓我回家。」我當時是這樣想的。
後來我仍會收到黑人的訊息,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,我也會回覆黑人傳來的訊息,說謝謝黑人哥的關心。一切若無其事。在我心裡,唯有讓一切看起來若無其事,那些「真正的事」,就可以也成為若無其事。事實是我做得很好,隨著時間推進,人生路上迎面而來的各種經歷,讓我的內在力量不斷茁壯,這件事在我心裡造成的痛苦已經變得很小很小,可以說是不存在了。
所以後來黑人偶爾回覆我的限時動態,我也都禮貌回覆謝謝黑人哥,我還在2019年的時候參加過黑人主持的節目。那是我們2015發生事情之後的第一次面對面,當時的我也沒有感到任何不自在。然後在他訊息我說我出的寫真書好漂亮喔,我也請我當時的公司寄了一本公關書給他。
一切如常,生活繼續,我很自在又明亮的活著。很抱歉能做為證據的訊息,在我後來換手機的時候全部消失了。訊息的消失,對我來說其實有一種不必再回顧的輕鬆感,如今如果要說整件事裡讓我想起,仍會感到痛苦的部分,那就是我對自己的憤怒。
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所謂的「聰明人」,沒能在第一次松菸辦公室事件發生之後,盡好保護自己的責任,還讓第二次事情發生,這讓我對自己感到非常憤恨與失望。尤其是每每回想起來,其實我能「完美作為」的回應及時間點明明很多很多,我竟然還讓第二次事情發生。這樣的我,我難以接受,這樣的我,讓我想起來非常痛苦。這也是為什麼,第二次的事情我從來沒跟任何一位朋友說過。
在這次metoo運動裡,我有幸看見一篇網友分享的周志建治療師,書寫了關於面對危機反應的文章。內容提到人在遇到性騷擾、性侵害,或是任何危機的狀況時,除了「戰」與「逃」的反應,更存在著「僵」與「討好」。那篇文章幫助了我很多。身而為人,在面對各種不同的危險狀況裡皆會有不同的反應,「僵」或「討好」不代表被害人的反應是不積極作為,也不代表「僵」或「討好」是一種侵犯默許。
那篇文章讓我理解了事件發生的當下,渴望能完美作為,但卻只有呆住,甚至有「討好」作為的我。我們都希望壞人踢到鐵板,我們都不想成為那塊鐵板。不為什麼,畢竟當時安撫自己好久好久,在得以平靜過日子的現在,要再主動說出來,除了得再讓自己難受一次,還得迎接勢必會如浪打來的媒體報導、茶餘飯後,及充滿惡與無知的質疑與檢討。當那塊鐵板太不容易了,當那塊鐵板太痛苦了,當那塊鐵板的每一位,讓人欽佩、心疼、敬佩。
大牙,辛苦你了。我對黑人陳建州已經不存在原諒或不原諒的心情,因為這件事在我心裡很早以前就過了,剩下的是我跟我的事。然而,現在決定說出來的原因只有一個,就是我不想讓大牙只有一個人。
#meto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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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:娛樂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