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教育 ︳父女檔清潔凶宅無懼屍蟲惡臭 18歲女兒由害怕到悟生命意義

人們對死亡往往有避忌，尤其對凶宅避之則吉。新加坡一對父女則百無禁忌，為凶宅進行清理和清毒工作，數年來見盡骸人驚悚畫面，雖然要經常與屍臭味和垃圾為伴，不過他們從未懼怕，反而從中悟透生命無常，意識到死亡可能隨時發生，更加珍惜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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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新加坡《聯合早報》報道，現年39歲的拉曼（Rahman）在2012年創辦清潔公司，本來只是替客戶作一般消毒與清潔工作，但5、6年前的一宗個案，徹底改變其生意方向。拉曼憶述，當時收到客戶委託到一住宅作普通消毒工作，未料抵達現場後卻發現與預期不同，

「我們到場後才發現大門被破壞，屋內拉起警戒線，和警員溝通了才得知是獨居老人去世的現場。」

他表示，現場的臭味撲鼻而來，廚房殘留著屍體的體液，地上還有一團團頭髮和蛆蟲，驚人的畫面至今仍歷歷在目。他指當時還沒有清潔凶宅的經驗，因此顯得不知所措，只好先消毒室內，仔細研究後隔日再返回現場清理。雖然他們成功去除污漬，可是臭味卻良久不散，隨後才慢慢出摸索出除臭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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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潔凶宅工作在當地被稱為「創傷清理」（trauma cleaning），清潔人員也被稱為「遺物整理師」，是一種新興行業。拉曼在該次經歷後，決定將業務擴展至「創傷清理」，是新加坡最早提供該服務的公司之一。

逾九成個案涉獨居老人

拉曼解釋，清潔凶宅一般需時4小時至一日，若要清理屋內所有物品，則可能需時兩日。家屬主要會通過警方或殯葬業者聯絡他們，當警方調查完畢，遺體被移走後，他們便開始清理，由於通常臨時接到通知，因此團隊要隨時待命。

清潔前他們會先首先移開大件物品，消毒後打包移除沾上血漬的物品，清除腐爛物、體液等，再對整間屋子進行消毒和除臭。拉曼指過九成個案都涉及離世的獨居老人，起初2、3個月只有一宗案件，但近年每個月都會有3至4宗。

夥拍女兒上陣清理

每次工作團隊會派出最多3人，拉曼多數會親自上陣，有時還會與18歲女兒卡斯里娜（Qasrina）合力清潔。卡斯里娜在16歲時開始接觸該工作，起初只是透過影片了解父親的工作，去年開始會在課餘時間幫忙。目前她仍然在學，同時要兼顧學業和工作難免感到疲累，但仍堅持協助父親。父親也為此而感動，指工作時要全身穿著戴防護衣和面罩，抵受高溫之餘還要忍受濃烈的氣味，大讚女兒有毅力，

「她是我們當中最勇敢的，看到蛆蟲也不會害怕。」

工作中領悟人生無常

一位小女孩面對厭惡性工作，而且近距離接觸死亡，卡斯里娜坦言也會感到害怕，但也讓她從工作中重新思考生命意義。父親拉曼則表示，「創傷清理」令他領悟到死亡隨時都可能發生，所以要更加珍惜生命和身邊人，不要留下遺憾，也希望能藉此教導子女生命的重要性。

縱然工作再厭惡再苦，但他認為能夠從中死者家屬帶來一點慰藉，就是他們工作的意義：

「我曾見到不關心逝世的親人、只在乎錢財的家屬，也見過因後悔沒有多聯繫、沒有說出最後的對不起，而痛哭流涕的家屬。親人過世後，家人通常會感到很迷茫、無助和難過，我們負責幫他們清理，讓他們能安心，未來回憶起的是與親人往日的美好，這也是我們工作的意義所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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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：黎穎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