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梓靈
鄭梓靈

最後一篇,來寫寫我倆

發佈時間: 2025/07/15

最後一篇,來寫寫我倆

自2012年起在晴報寫專欄,已有十三年,中間我因病停寫了兩年,病好後還是回來,然而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這篇是最後一篇專欄了。

想著該以什麼說再見,發現幾乎沒寫過我與丈夫之間的事,這個專欄寫的是兩性關係和個人成長, 所以來寫一下我們自己吧。

我認識他時他才十八歲,當過記者,寫了八年書,也算是個文人吧。他跟我興趣相投,但性格上卻是南轅北轍,我急,他慢,就是在餐廳點個餐,我未進去已決定吃什麼,他則要望著餐牌思考大半天。我們一起的時光,已超越我們未認識前的時光了,深深明白到兩個人一起互相平衡,互相補足的重要性,如果我們百份百相像的話,就不會從彼此身上學會到那麼多了。

思維不同,情緒受影響的開關也不同,正好可以互相安慰鼓勵,雖然多數時候是他安慰我,因為他情緒比我穩定得多。 譬如說我是個情緒起伏大,容易共情的人,而他則是不在乎大部份人怎樣想他的人,「如果不知全貌就下判斷的人,根本不用理會」他這話在我屢次不開心時救贖我。 

有次有個只見過他一面的親戚說在外面碰到他講粗口,我當然替他不值,我認識了他二十年以上從未聽過他說一句粗口。他卻一笑置之:「隨便怎樣想,又不是我的誰。」不去申辯。在《被討厭的勇氣》一書中不是有提及 「將課題留給別人」的思考法嗎?他是我見過的將這句話演繹得最好的人。只有少數人的想法他在意,所以他會做到最好,只給這少數人知道就夠了。 

看完渡邊淳一的名著《鈍感力》我就明白了,原來他的鈍感力,是我過於敏感的心靈的解藥。我容易對周遭事物反應過度,陷入情緒內耗,而他卻幫我保持平靜和從容。就算別人對他態度不好,他也只是以事論事,順利將問題解決,換著我可能因為別人的態度令我不舒服而放棄一件事。我是夢想家,他卻是執行官。性格不同,方能互補。

更多的想法收錄在最新出版的散文集《回頭你會對十八歲的自己說什麼》,以後我與大家以書再續未了緣吧!

(本欄逢星期二刊登)

撰文: 鄭梓靈 暢銷書作家
欄名: 逆光成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