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上春樹與父親

趁中午有空，匆匆跑進大學書店，買了很多想看的書，其中一本目標明確的書，就是村上春樹的《棄貓：關於父親，我想說的事》。村上近年作品具有反戰色彩，3年前的《刺殺騎士團長》描述了南京大屠殺的歷史，引來日本右翼作家筆戰。這位享譽國際的反戰作家，如何描寫曾經當兵殺人的父親？若非村上親自寫出父親往事，外界不會知道其軍旅經歷。

以下有一些劇透。村上回憶小時與父親同住，父親每朝必在佛壇前專心唸經，是「為了在之前的戰爭中死去的人。為了死去的同袍，和當時是敵方的中國人」。父親斷斷續續講述戰場經歷，村上從幼年一直記着，包括如何被傳召入伍，如何出發前往中國，如何返回日本等。他一直以為，父親是曾經參與南京大屠殺的第20連隊，所以一直下不了決心寫作，直至最近，才發現父親3次被傳召服兵役的事情。村上這一小冊作品，釋除了父親直接參與南京大屠殺的疑惑，令他放下心頭大石。

這位大作家與父親的關係冷淡，20年不相往來，到晚年見面時，父親已患癌症，讀之令人黯然。同樣是大作家，白先勇描述他的父親白崇禧將軍，卻寫了3套巨著。每個人心中的父親、與他那個時代、與戰爭，都有自己的經歷與體會。

（本欄逢周二、四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