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文石#科學家的良知#對人類的奉獻

去廣西崇左探望潘文石的時候，他保育白頭葉猴的成績初見成效，便急不及待開展中華白海豚的研究工作，當時是暑假，有十幾個北大研究院學生在他廣西的基地做研究。

跟幾個北大研究生交談，問他們為甚麼要跟潘教授工作，整個暑假不去旅行玩樂，卻老遠跑來南方這個地方，連基本生活條件也欠奉，有點活受罪。但他們不但不感到辛苦，反而因為可以跟教授工作而感到自豪。

他們說，當知道教授曾花了那麼長時間在野外研究追蹤大熊貓，他們受到他的道德感召，覺得一定要為中國瀕危野生動物做一點事。

他們說，教授上他們第一堂課時，講了三件事：如何做人、做事和做學問。潘教授說，科學家的良知，所追求的不是物質，而是對人類奉獻的精神。

潘教授和研究生們因為缺少資金，常常一天只能吃一頓飯。我去探望他們時，見到他們吃的也是粗糧。當年沒有高鐵，為了省錢，他們從廣西崇左回北京，坐30多個小時火車，從來不坐臥鋪。

潘文石和研究生工作的地方，是一個荒棄了的校舍，他們就在其中兩三個空間內工作，變成實驗室，有些課室則變成宿舍，廚房就設在有蓋的操場一角，方便大家。用破舊簡陋來形容那個地方毫不為過，簡單的說，吃飯的地方，沒有一張像樣的餐枱和餐椅，都是東拉西湊。

他們不但沒有抱怨，而且自得其樂。在崇左那幾個破磚房外，潘教授在工作室門外寫下︰「君子之居，何陋之有？」

（本欄逢周一、三、五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