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滅沙眼的湯飛凡

世上總有些為世人作過貢獻而寂寂無聞的人。湯飛凡就是消失於眾人視綫及記憶的人物。

現在世界各地寄望新冠肺炎疫苗能夠盡快研發成功，包括中國。1949年，新中國成立，搶盡全球鋒芒。東北地區出現鼠疫，變得事小。當年的新中國，沒有鼠疫疫苗，只能從蘇聯進口，但不夠用。在供不應求的緊急情況下，湯飛凡僅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便研究出疫苗，制止了一場或許對新中國形成衝擊的嚴峻瘟疫。

湯飛凡，湖南醴陵人，中國微生物科學的奠基者，被譽為「中國疫苗之父」及世界「沙眼衣原體之父」。他研製出中國自己的狂犬疫苗、白喉疫苗和世界首支班疹傷寒疫苗，又生產出中國的卡介苗。他可以在簡單條件下製造大量牛痘疫苗，為中國消滅天花奠定基礎。1961年，中國用其研究方法成功消滅天花。

但他最重要的貢獻是發明了消滅沙眼的疫苗。上世紀初，沙眼是十分猖獗的流行病，世界衞生組織估計，全球有六分一的人患沙眼，中國沙眼發病率接近5成。50年代，湯飛凡開始全心投入分離沙眼病原體的研究，採集病例樣本，終於分離出世界上第一株沙眼病原體病毒。他讓助手將病原體滴入自己的眼睛，令雙眼腫脹，出現沙眼臨床徵狀，但他堅持不治療，收集了一批臨床數據。結果發表後，得到世界醫學界的承認，讓人們尋找到治療沙眼的藥物，令沙眼絕迹。

1958年，湯飛凡自殺，原因是在當時的政治運動中，被戴上「資產階級反動派」及「特務」等罪名帽子。這位疫苗先驅找不到在政治狂熱中令自己免疫的方法。非凡一生，就此終結。（本欄逢周三、四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