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途火車

20多年前第一次在內地搭長途火車，是硬臥，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地的花生及瓜子殼，為免第二天醒來鞋子會被「殼海」浸死，被迫將雙鞋放在臥鋪上。20多年後，再一次乘搭通宵火車，感覺很不一樣。

他們好像戒了剝瓜子及花生，只吃杯麵，吃畢也會扔進垃圾筒，服務員頻繁地清理垃圾箱。有一位小妹妹，不小心倒瀉一包朱古力豆，這下可慘了，每人一腳地下都會幾精采，怎料小妹妹在她母親的指示下，逐粒撿拾起來。

偶爾冷氣車廂內也有人吸煙，但很多煙民都自覺地走到車卡與車卡中間。晚上停了最後一個站，服務員拉下走廊的窗簾，關上燈，好讓大家安睡。一宿無話，第二早醒來，地下仍然保持清潔。

旅程中有一個小插曲，硬臥車廂設有六張床位，分上中下鋪，我們在總站漠河上車，到下一站塔河時，有一對母子進車，婆婆80歲出頭，票是中鋪，兒子正躊躇如何將母親抬上中鋪，我們立即主動讓出下鋪給婆婆，兒子連番道謝，還說要向我們補回差額，但我們又怎會如此計較呢？

（本欄逢周一、三、五刊登）